第二章：最强清理，卑鄙拯救
“大家猜猜这次‘春季攻势’的主要任务目标和额外任务目标都是什么？”岚依提出问题。“看上去”只是正常的防守阻击而已，对方也只是T3水平的纯盟军，除了亚马逊基地的几辆平定者与一辆未来坦克以外，就很少有未来科技的单位，甚至幻影与雅典娜加在一起也不过几十辆，也不存在超级武器与协议武器的威胁。所以各位很容易忽略一点，那就是对方的所有‘步兵’单位都是战术级生化武器的感染者。只要我方士兵的伤口接触到对方的体液就有一定的危险。
“所以为了防止不必要的战损人员，我们P.Inc发明了对抗N型共生体的专用免疫球蛋白与作为疫苗的N抗原决定簇蛋白。”
随着声音的到达，圆桌中央的全息立体投影仪也将说话之人的影像投射到了空地上。相貌是教科书般标准的“科研人员”，身穿白大褂，手拿记录板，红色的标记同时刻印在二者之上。未来科技旗下最大的生物科学研究机构—P.Inc的管理者，身兼CEO与总裁二职的人类，同时也是世界最高级别的生物学家，雅克·德瓦蒂纳。
“批量生产的两种制剂会在二十分钟后传送至‘贴吧’的‘公告区’以及各大基地的配送中心，希望可以派得上用场。同时各位指挥官不必过于紧张，因为这次行动的主要目标并不是‘死守防线’，而是与之周旋。也就是说，只要新增的被感染者被控制在十人以下，就可以算作任务成功。”
虽然看上去这番话是在贬低在场所有人的指挥能力，但面对被刻印于基因中的欲望所驱使的高级生化人，这个目标也并不容易。
“雅克，‘Cleaner’都准备好了吗？”魏雨以低沉的语气问道。
“三十颗‘Cleaner’弹头均已完成活化并下发至P.Inc直属的未来科技下辖‘南天极’洲际导弹发射基地，目前已经完成搭载与调试。预计可以在清除指令下达三分钟后击中目标，估测杀伤半径十公里。”
“Cleaner？”十二位指挥官都对这个新出现的名词表示疑问。
“微月，你居然...真的把那种东西做出来了？”岚依一反常态的叫出了魏雨的真名。
“能给我们详细的解释一下吗？”樱井的雅克提出请求。
雅克稍向后撤，一个黑色的资料袋投影出来，封口处印着P.Inc的铅封。
“E.A.S级机密档案，‘P.Inc—Cleaner’，开启密码：OUA947GCG445QVM540”
铅封破碎，无数白纸搭载着复杂的生化结构算式与并列演算结果从中流出，并在每个人面前掠过，放大，然后化为“Cleaner”的组成部分。
“对核酸生物用广泛式扩散型基因破坏制剂，代号‘Cleaner’，共六个型号，均可通过对核酸生物遗传物质改造或破坏来将目标生物彻底消灭。本质上是属于基因类生物化学武器，原型‘Cleaner-X’，可以直接破坏目标生物体内的一切遗传物质，但因技术难度与科技要求过高无法量产。扩展型‘Cleaner-Ⅰ、Ⅱ，Ⅲ，Ⅳ，Ⅴ’已经进入试验化量产阶段，所有的结果就是那三十颗战略武器级的弹头。弹头活化后一经引爆范围内一切已知生物都会在五秒钟内自我崩坏，而且杀伤效果不存在范围衰变的问题。即时性强，杀伤力大，覆盖面广，无后遗症，零衰减率，高可控性。是P.Inc十五年来研制出的最强兵器。”
精准的教参式语言，让在座的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原本很模糊的“大型生物武器”的概念在加工后变成了“三十发有效范围10km*10km*10km立体空间的全物种灭绝式基因武器弹头”这种清晰的概念，思想深处留存的美好幻想与侥幸心理被话语形成的利剑钉死在墙上。所有人都知道，这种生化制剂的唯一用处就是：杀人，甚至可以说屠杀。
“所以...这个东西的研发我是没意见啦...但是为什么要打算在这次作战中使用？威力的确很大，但是大的有些可怕。而且既然无法工厂化量产，用各方的终级武器代替不是更合理吗？”樱井给出自己的评价，未出席的四位军团长也发来了意见，大致就是对自己士兵的安危表示担忧。
“目的应该是防止生化人的大规模失控。”“至于为什么不用终级武器代替...”“可能是因为目标不只是生化人”，“还包括即将被感染的普通民众吧。”
莱伯特，血诗，筱索，渚清沙，四人做出的推论一步一步揭示了这次会议中最黑暗的结论。
“而且如果真的从E.A.下属的基地里面发动对普通民众的大面积攻击，这个世界一定会沸腾的吧。”渚清沙继续说道，“从‘南天极’发射的洲际导弹，一般民众根本就不可能知道攻击从何而来；而有能力检测到发射信号的各国军队在见识过‘Cleaner’的威力之后也应该会保持沉默，除非他们的首都也想挨上一发。”
“用民众的生命来抵偿士兵的失误，真是卑鄙的行为啊”犀牛以雇佣兵的逻辑说出了在场所有人都想说的一句话。
“也不能全怪董事长，我问各位一个问题：知道为什么解药研发用了足足十五年吗？”雅克为魏雨解围，“因为N型共生体的现感染者是200亿。每个感染者脑中的全部知识与经验都会被共生体抽取并复制给其它N型共生体，与此同时这些信息会被写入所有N型共生体的基因组中。感染者200亿意味着破译基因组所需的信息量是零感染者时的2的两百亿次方倍，我们占用了‘贴吧’最强并列演算列阵‘林咲月’85%的量子计算能力，77%的矩阵计算能力，62%的活点计算能力与93%的演化计算能力，在十五年的时间内勉强完成了全部运算。根据研究，感染者每增加超过十人，N型共生体的基因信息就会在简单增倍的同时全都重组顺序。也就是说，如果感染者增加十人，我们就要再等一万五千三百六十年才能完成运算。为了防止这件事情发生，我们要在感染者完成信息共享的五分钟内消灭所有新增感染者。”
魏雨站起，“我接下来要发出的命令是EA建立几千年来最泯灭人性的命令，我会承担这个命令带来的一切后果。违反者或不遵守者会有生命危险，请各位如实传达。”
一、阻击中如果出现失误以致城镇失守，守军必须在生化人物理性突破城镇大门后一分钟内发送该城镇代码至“Cleaner”系统的目标区，同时尽量在弹头到达前撤出杀伤范围。
二、“南天极”发射基地必须时刻监视澳洲战场与美洲战场，如果发现有某城镇在被攻破一分钟后依旧没有报告代码，就将该城镇代码发送至“Cleaner”系统的目标区，同时发信告知当地守军撤离。
三、在任务整个过程中，“南天极”基地“Cleaner”系统的目标区全域封锁，只留渚清沙一人进行最终确认与发射执行，一切进入者就地格杀。
四、筱索负责在“北天星”整个任务的管控，如果某一城镇失守四分钟后仍无报告，允许启动“北天星—Gungnir”摧毁该城镇。
“以上命令于明早八点起生效，明天上午十点为止。各位有任何疑问吗？”
“没有问题。”
“但是根据林咲月的计算，我们在四个小时内会有34座城镇被攻陷，这又该怎么办？”岚依看着之前打出的运算结果报告提出疑问。
“只要能守住前两个小时，南极境内的三十个原始N型共生体就会全部死亡，它们是所有生化人的母体，三十个群体彼此之间无法共享知识并且群体内的知识共享完全依靠母体。只要这三十个目标全部死亡，余下的共生体也会在失去共享能力的同时丧失抗药性与严重危害性。”雅克进行着解说，“但即使是这样，由于母体受到威胁，生化人的攻击会更喂猛烈，预计即使以最强火力进行抵抗，依旧会有25座以上的城镇被攻陷。”
“就是这样，各位指挥官，我们没有退路。万千性命悬于手，一将功成万骨枯。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死守防线，即使失败不可避免，也要创造奇迹！”
会议结束，各位指挥官陆续退场，魏雨一人独自坐在主位上。
“说的真吓人，我第一次知道自己原来这么厉害，能把整个‘贴吧’扔到北京都市里什么的。”艾伊玖站在环桌中央的空地之上人畜无害的笑着，“地球上绝无仅有的极大型温和式核聚变反应堆、演算能力足以与管理局中央AI比肩的微元主机列阵，不管哪一个都还有些价值啦。不过如果你想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银白色的小型摇控器，唯一的按钮被安全的融合在金属块之中，“贴吧”悬浮装置“中央前回”的自毁控制器。
“两个月后是我生日，你可以用那个做生日礼物。”魏雨依旧淡定。
“少骗人了，都活了几千万年了谁还在乎自己的生日。”艾伊玖吐槽到，“会给你生日礼物的，不过不是这个。”银白色的金属被轻抛到桌面上。
“我是来问最后一句的。和平的接纳管理局对你们来说真的不行对吗？”
“没有可能，宇宙创始之初就结下的仇怨不是现在的三言两语就能打消的，毕竟谁也不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魏雨给出表态，“还有就是，你如果真的想让这场斗争结束，就应该在刚才按下控制器，而不是现在把它交给我。”
“没办法啊，见到了许多有趣的人之后突然觉得就这样结束太没意思了。”艾伊玖说着不明所以的台词，“还有就是，你那句‘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对我并不适用哦。”
“知道了...”魏雨不耐烦的摇了摇头，“你们管理局的人还真是怪物。”
“这样真的好吗？”艾伊玖突如其来的问题让魏雨愣了一下，“真的要让自己背负上这种罪过？”
“不然呢？按照你的说法，仙女的正式攻击十几天之后就会到来。”魏雨眼中划过一丝阴影，“我们E.A.可没有能力同时应付200亿生化人和仙女的攻击。再加上，你们银河如果看到机会的话也一定会出击的，没错吧？”
“时空枢机不允许被泰坦族及其后代夺走，否则整个管理局都会陷入毁灭的危机之中。”艾伊玖以唱歌般的语调吟诵着古老的文献，“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银河清楚时空枢机的一切细节，但是没有足够的能力开启它当然也不想开启它；仙女董事会根本不知道时空枢机是个多可怕的东西，你们有没有足够的精力去进行深入研究。”
“也就是说，你和银河会保持中立？”
“呐呐，不然呢？”艾伊玖依旧一脸人畜无害，然后抖了抖手里的文件“不过这里有一份文件需要我传达给你哦。宇宙管理总局第38号令。”
“内容很麻烦啦，大致就是要求所有组织对你们进行联合打击，但三次元里敢冒着同时惹上银河和仙女这管理局中战力前两强的组织应该是没有。不过呢，既然文件已经下发，就意味着一件事。就是银河管理局已经从你们的管理者变成了你们的敌人。毕竟全宇宙二十七个次元三十八万平行空间都在看，我们也不能过分袒护你们了。”
“所以呢，你到底想说什么？”魏雨心头突然涌起了不好的预感。
“我们银河管理局依旧会在你们与仙女作战的时候保持中立甚至略微帮助你们，但是，只要你们对时空枢机的启动完成度超过90%，银河管理局就会出手，”艾伊玖拿出自己的徽章轻晃，“包括我在内，十二位X等级的超核能持有者会同时向你们和仙女宣战，然后在一个地球日的时间内...”
“把你们从这个宇宙里面彻底抹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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